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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带娃不管还挑事,老公附和,我谋划让他认错,争取自由

婆婆就是不愿意帮我带孩子,她还直说:“孩子是妈妈生的,姥姥养,爷爷奶奶就负责欣赏就行了。”

结果孩子跟她感情根本不亲近,婆婆倒急了。

她给我家那个对零食过敏的孩子买劣质的小零食,还哄着孩子说:“还是奶奶好啊,这些东西你姥姥可从来不给你买。”

结果孩子就对我妈说了难听的话:“姥姥最抠门,姥姥最坏,我和奶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,姥姥管不着我。”

老公听了也跟着抱怨:“你妈管得太严了,这孩子才会顶嘴反叛,我小时候我妈就是散养,不也挺健康?”

我笑着说:“老公,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,看来还是婆婆有办法啊。”

我一边说着,一边给我妈买了票。

“咱们不用她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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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公听了我的话愣住了,脸上的笑容几乎瞬间消失。

“安宁,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,妈帮我们照顾孩子也挺辛苦的……”

我没等他多说,打断道:“嗯,是挺辛苦,还是你考虑得周到。”

说完我立马把票改成了去三亚的机票。

“既然妈这么辛苦,那就让她先去三亚好好度个假再回来!”

当天我妈就坐上了去三亚的飞机。

把我妈送走回到家,整个家里气氛怪怪的。

女儿妞妞抱着零食死粘着婆婆,看到我进门,小脸立马冷了下来,昂着头不看我一眼。

我没理会,她反而大声和奶奶亲热地说话,奶奶也热情回应,完全把我当空气。

婆婆这几天就是这么折腾的,故意用各种手段给我妈添堵。

有人夸孩子眼睛大,她立马拿出自己年轻时的照片,“看,这孩子眼睛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。”

有人说孩子皮肤白,她赶紧掀起袖子,“我就是晒的,你看看,这没晒着的地方白得跟雪一样。”

总之,妞妞的所有优点都是婆婆的功劳,所有小缺点都是我们没带好。

后来我在监控里看到,妈妈已经偷偷地抹了好几次眼泪,都没告诉我。

陈川见我脸色不好,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,说:“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,她平时管她太严了,难免有点反抗心理。正好妈去三亚这几天,你多陪陪妞妞,她自然就跟你亲了。”

哈,我妈一走,看孩子的重任就直接丢给我了。

想得可真美!

我故作惋惜地说:“那真可惜,我还真想趁这几天好好和她培养感情。可惜单位现在赶项目,估计几个晚上都得不回家了。”

说着,我拉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走进卧室。

妞妞有点慌张,平时虽然有我妈帮忙,但晚上大多时间还是我带。

她一听我说好几天不回家,立马从奶奶怀里挣脱出来,抱着零食朝我这边张望。

我看过去,她却又别扭地转开头,抬起下巴,一副等我来哄她的样子。

我没理她,只是像履行任务一样对陈川嘱咐:“你帮忙看好孩子,别让她乱吃零食,过敏了可别怪我。”

说完,我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。

至于我说的那些,陈川根本不往心里去。

那零食是他妈买的,他一听我那样说,心里就觉得我在和他妈对着干。

他其实知道孩子过敏的,但他就是个愚孝的人。

零食能拉近孩子和奶奶的关系,过敏算什么,他才不在乎呢。

作为妈妈,我到底该不该为了孩子的健康和他们撕破脸,这事儿实在难说。

但此刻,我不只是孩子的妈妈,还是我妈的女儿。

既然作为父亲的陈川可以忽视孩子的健康,那我作为母亲,难道就不能偶尔任性一次?

再说了,我妈受了委屈,我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?

于是,我搬进了公司宿舍。

项目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,没有家里的琐事缠身,工作效率蹭蹭往上涨。

这三天,我一通电话都没给家里打,而陈川也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我的不满。

每天晚上,他都会准时给我发消息,说孩子一切都好,没挑食,也没不听话,连晚上爱闹觉的毛病都没了。

表面上看是怕我担心,实际上他是在告诉我,他妈带娃真有一套,那些我妈带孩子时出现的毛病全都没了。

这样一来,我妈就成了矫情的一方。

心里那股愤怒反倒让我更理直气壮地不管不问。

这样的假象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晚上。

那天我刚关了电脑准备休息,陈川给我打电话了。

他声音里藏着慌张,但故作镇定地说,孩子后背起了几个小疹子,问我药膏放哪儿了。

我只是告诉他药膏的位置,也没多问,挂了电话。

到了半夜,他又打电话过来,这回电话里混着妞妞的哭声,边哭边喊痒。

明显这不是几个小疹子能解决的了。

陈川终于放下硬撑,说:“安宁,你快回来看看吧,擦了药膏也没用。”

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回应道:“哦,过敏了吧,很正常,她一吃零食就过敏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你不是说你妈带的娃都散养得挺结实,能怕啥?散养散养就好了。”

说完,我又一次挂断电话。

虽然同事说我太狠心了,可她不懂,我这么狠心,是有理由的。

自从结婚起,我家的关系就出了问题。

虽然我和陈川都很喜欢孩子,但商量好先把事业放第一,晚几年再生。

然而婆婆急了,亲自从农村赶来,信誓旦旦跟我们说,孩子只要我们负责生,之后育儿她留在城里帮忙带。

我信了她。

可女儿生下来后,事情全变了样。

婆婆提出以后她和我妈轮流每人带一个月,这样有人顶班,大家也不至于太累。

我妈那时候和爸爸正忙着打理自己的小生意,虽然挺辛苦,但她立刻找了帮手,抽出时间答应了婆婆的提议。

然后,真正让人头疼的事儿就开始了。

婆婆每次轮到她照看的那个月,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,说家里有事啊,身体不舒服什么的,硬是不肯接班。

结果常常都是我妈一照顾两三个月,她才来顶替那短短二十几天。

后来,她干脆不假装了。

轮到她顶班时,直接就在小区里叫了个保姆。

等我下班回家,保姆已经在家上岗了。

我也没多想,想着雇个保姆也挺好,就和婆婆商量,让她带着保姆几天,等孩子习惯了再走。

可是婆婆却说等不了了,公公一个人在家不会做饭,怕他饿着。

我悄悄看陈川,他偏过脸不理我,硬生生帮他妈赶紧订了票。

他嘴里还嘟囔着:“没事没事,保姆也能带好,你快回去吧。”

家长们谁不担心保姆照顾孩子不细心?

偏偏陈川满嘴自我安慰:“谁带都差不多,虐待孩子的毕竟是少数。”

他说这话,怕婆婆放心,其实明摆着是不想动真格的。

最后,是我妈实在看不下去了,趁保姆上班的时候过来看孩子。

一看到那场面,我妈气得不行——一岁多的娃光脚站着,哭着喝着冰凉酸奶,保姆居然躺床上刷手机。

这场面谁都受不了,谁忍不住谁就输了。

我妈心疼孩子,立刻辞了保姆。

从那以后,我妈就开始了漫长的亲自带娃日子。

这事儿在婆婆嘴里变成了永远的段子。

每当有人羡慕她不用带孩子,她就跑去说:“现在不是都妈妈生,姥姥养,爷爷奶奶就负责欣赏吗!”

说这话还不忘当着我妈的面说,我妈为了不让我难堪,都不敢回嘴。

从那以后,我和陈川之间就开始有了隔阂。

一个不管事的老公,一个愚孝婆婆,是绝对不能嫁的。

我们一家人拼尽全力想过好日子,他们却背地里算计。

陈川其实并不是不心疼孩子,他只是算准了,迟早会有人先撑不住。

而现在,我不过是向他学习——不是不疼孩子,而是在等他先爆发。

听说,那个晚上,陈川把孩子送进了医院。

急诊医生给开了药膏,还有脱敏药,特别提醒一定得忌口。

可没想到,第二天中午不到,陈川就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。

这回他彻底慌了,说孩子喘不过气,脸涨得通红,已经被送到医院了。

其实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,之前妞妞看别人玩3D打印笔时,突然呼吸道过敏,也是急忙送医院的。

后来我妈一直按照医生说的,家里备了雾化机,孩子一有症状立刻雾化,效果特别好。

这次我妈不在,陈川一急,竟然把雾化机给忘了。

我赶到医院的时候,妞妞已经在做雾化了,呼吸渐渐平稳下来。

陈川和他妈也都镇定了不少。

陈川声音平静地说:“没啥大事,就是一时糊涂,忘了家里有雾化机。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,我心里马上明白了。

他这话的意思是怕我怪我妈没照顾好,以为我妈带孩子时也时常出这种状况。

他这么说,显然是想掩盖事实——我敢肯定,他妈没按医生嘱咐,给孩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。

陈川说完还防着我,怕我追根究底。

妞妞也有点心虚,瞄着我。

可我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急着问孩子的致敏源是什么,而是听完他的解释,脚步一顿,连病房门都没进。

“既然没事,何必这么急着叫我呢?我工作还没忙完呢,要没事我先回去干活了。”

我说。

陈川愣了一下,不可思议地抬头看我。

“怎么,还没完?”

我问。

他支支吾吾了半天,脸色变了几回,最后硬着头皮说道:“妈说家里有事,要回去了……”

我抱着手臂,淡淡地回了句:“哦,那又怎样?”

陈川没吭声,转头瞥了妞妞一眼。

妞妞眼圈还挂着泪水,眼底还有淡淡一层青青的阴影。

应该是起疹子睡得不踏实,再加上吃零食消化不好。

她倔强又委屈地盯着我,明显等我一开口,她就“哇”地一声钻进我怀里求和。

可我没理她,冷冷抬眼避开,转向陈川问:“你不是说你妈带孩子不娇气吗?咋回事,她不会不同意帮你带吧?”

“照理说不应该啊,你之前不是说你妈因为孩子跟她不亲还哭了?既然她那么在意孩子,怎么会不给你带呢?”

陈川低头,没说话。

婆婆明显比陈川更会说话,她立刻接过话头:“哎呀安宁,我跟你说,这妞妞底子就是差,你怀孕那会儿身体就不好,没我当时吃啥都香。我家小川小时候可好带了吧。”

她顺带轻轻翻了个白眼。

“不过话说回来,再差的孩子,好好养也能养起来。可这孩子,就是没养好。带孩子太娇气,根本锻炼不出健康娃,现在不是流行“没苦难吃”这个词吗?带得太细致,也不过是感动自己,孩子一点好处都没。你看这孩子啥都不能吃,还总做雾化,多遭罪。”

她刚说完,妞妞突然哭了出来。

所有怨气全往姥姥身上撒。

“呜呜呜,姥姥什么都不让我吃呜呜呜…… 别人家的娃都能吃零食,就我不行呜呜呜…… 姥姥还不让我玩打印笔和捏捏乐,姥姥最坏。”

妞妞边哭边偷看我。

我却冷眼旁观,一动不动。

婆婆趁机一把搂住妞妞,抱在怀里哄着,顺带也跟着抹眼泪: “我大孙儿太可怜了,奶奶给你收拾他们! 安宁啊,等你妈回来你可得好好跟她说说,营养餐不用顿顿做,这样她也不用总喊累。”

这话先是怪我基因不好,又怪我妈带不好。

我压根没急着回嘴,只想观察陈川的反应。

陈川聪明得很,他听得出他妈话里话外的意思,脸都红了,但就是不急不躁地让他妈少说两句。

我靠着门框,慢慢站直了身子。

陈川一看,赶紧拦住我:“别往心里去,我妈就是心疼孩子。”

我挥开他,直接朝婆婆走去。

“那你说了这么半天,不就是不打算在你儿子困难的时候帮忙吗?是不是这个意思?”

我质问。

婆婆抹了把脸,故作无辜:“我可没说不帮,只是这孩子体质……“ 我直接打断她:“你们家前年种地不是收成不好吗?”

婆婆愣了一下,不太明白地点点头:“是啊。”

“收成不好,你都知道去找卖种子的人哭哭闹闹、死缠烂打,怎么这孩子体质差,就光怪我家的土壤不好呢?”

婆婆反应过来,脸色立刻阴沉下来。

“我家陈川体质可好了。”

我拉长语气叫他的名字:“陈——川——” “你来说说,咱妈,你是不是过敏体质?妞妞的过敏是遗传谁的?”

婆婆怒视陈川,我则慢条斯理地看着陈川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。

他吞吞吐吐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我……确实过敏。”

婆婆脸色一沉,我赶紧接话:“不过没那么严重。”

婆婆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小时候过敏?”

我冷冷地说:“看来陈川小时候不是你带的。”

“怪不得,婆婆你不是说,就算体质不好,孩子照顾得好也能养活吗?要是你带着,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
大家心里都明白,陈川小时候确实是婆婆亲自带大的。

听我这么一说,婆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。

最后她想了个办法,硬着脖子转移话题。

“我可没说不帮我儿子,我早就说了,妞妞我能带,但必须带回农村,是你们舍不得,所以怪不到我头上。”

又是老套路。

我当时确实因为舍不得孩子被带走,心里委屈过我妈。

现在想想,婆婆根本没真心想带孩子,她只是断定我舍不得罢了。

她好像抓准了我的软肋,顿时嚣张起来:“你们要真舍得,我下午就带她走,我一会儿就去买票,你们要是想孩子,别怪我没空来回折腾你们。”

妞妞听了,从她奶奶怀里抬起头,眼泪嘀嗒嘀嗒地往下掉,含含糊糊地看着我。

我走过去,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珠。

婆婆见我这么一做,顿时得瑟起来:“看吧,是你们舍不得,不是我……”

我对妞妞温柔地说:“别哭了,姥姥最坏了,以后我都不给她来了。今天开始,你就跟奶奶回农村去,奶奶最懂带孩子了,跟着她你就有吃不完的零食,开心吧?”

我话一落,对面那几个人全愣住了。

他们根本没想到平时对孩子那么上心的我,竟然会答应婆婆的提议。

婆婆慌了神,偷偷看我的脸色,弄不清是真是假,又去瞟陈川:“小川肯定舍不得,对吧?”

但陈川之前为了揣测我的态度,亲口说过,只要我同意孩子回农村,他不会反对。

此刻他盯着妞妞,脸上满是心疼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真是骑虎难下啊,不过这局面,我得自己掌握主动。

于是我笑了笑,冲他们摇了摇手机:“票都定好了,我这效率怎么样?”

妞妞一下崩溃了,哇哇大哭着要奶奶留在城里陪她。

接下来就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事了。

我提着包,脚步轻快地走出了那间乱糟糟的病房。

妞妞最后被婆婆带回了农村。

听说当天她抱着爸爸的腿哭得撕心裂肺,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家。

陈川心疼得眼眶泛红,这大老爷们儿在病房里没忍住也流泪。

婆婆趁机劝陈川和妞妞给我妈打电话,但陈川没那个脸,绝不会越俎代庖去求我妈。

妞妞也被婆婆灌输了姥姥很坏的观念,怎么哄她都不肯打电话。

三个人互相埋怨,僵持着,婆婆气急败坏地抱着哭得停不下来的妞妞走了。

陈川放心不下,听我的建议,在婆婆家装了监控摄像头。

我结束一周的工作回家,看到他正坐在家里盯着监控屏,神情紧张。

我回来时,他不声不响地擦了擦脸,然后默默把手机给扣上了。

我顺手把他的手机拿过来,解锁后放好,妞妞的画面就跳了出来。

妞妞穿着一件大得掉渣的脏背心,跟在婆婆身后,哭哭啼啼地喊着饿。

婆婆手里拿着手机,和邻居阿姨一边拍视频,一边琢磨着角度,来回调了好几遍,嫌不顺眼,干脆一拍完就把妞妞给轰到一边了。

妞妞站在角落里抹了抹眼泪,自己搬来了小凳子,打开冰箱,拿出一只凉包子就往嘴里塞。

屋里没开灯,我和陈川两人都默默地坐着,谁都没吭声。

视频里,妞妞拼命啃着凉包子的样子安静地播放着。

陈川终于忍不住,把脸埋进手心里,肩膀轻轻地抖着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他抬起头,用那种求情的眼神看向我。

“安宁,我们能好好聊聊吗?”

我咽了口苦水,递给他一张面巾纸。
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
陈川感激地握住我的手,我话锋一转:“你是不是怕我看了监控会心疼妞妞?放心吧,心疼归心疼。既然你说散养的孩子更健康,那我就相信你一次。”

我反过来握紧他的手,目光真诚。

“而且,上次你妈来,妞妞跟她都不亲,结果她还怪我们不肯让她带孩子。她哭得那么伤心,你看着也难受。”

看到陈川那副吃瘪的表情,我一字一句地说:“所以放心,这次我一定让她们多培养感情,绝对不让你再难受!”

安慰完陈川,我就自己回卧室休息了。

那天晚上,他一个人喝着闷酒,喝到半夜才停。

陈川不是个迟钝的人,我们俩都是打拼上来的,谁都知道对方不傻不天真。

我为什么装傻,他心里肯定清楚。

不过,这苦果是他自己种的,哭着也得自己吃完。

我们看了三天监控,妞妞咳嗽的声音越来越频繁。

一开始还能看到婆婆给她做雾化。

后来,婆婆听邻居建议,竟然直接给妞妞吃成人用的感冒胶囊。

“矫情什么,以前没雾化机,哪个孩子咳嗽就坏了?”

陈川终于忍不住了,直接回拨电话,告诉他妈别瞎给孩子乱吃药。

他妈当场炸毛了:“这是监视我吗?你不信任我,怎么不把孩子接回去?”

陈川冷静地说:“你没看那短视频说的嘛,父母带孩子是情分,不带是本分……”

说完,他调低手机音量,转身进阳台,还反手把阳台门关上了。

“躲我?”

好啊,那我也不躲他了!

我大大方方接起妈妈电话,放话说玩够了再回来。

我还说陈川休假了,让他带孩子,我妈一下子就信了,赶紧约了老朋友去成都大吃火锅。

陈川和他妈闹得挺难看,不过我了解他,他妈不过是一面倒地输出。

毕竟他小时候被那种PUA教育洗脑了,顶嘴就是不孝顺。

家里大儿子,抢不过小儿子宠爱,只能靠乖乖听话讨好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婆婆社交账号疯狂更新她那一百级美颜的小视频。

视频里是一派岁月静好,监控画面却是妞妞被放养得透彻。

视频里说:“和姐妹们刚采的蘑菇,大家猜猜有没有毒?”

监控里,妞妞正吃着辣条喝凉水。

视频又说:“亲手做了一桌菜,等老儿子带女朋友回来,大家看看这菜像不像样?”

监控中,妞妞从炉子里扒红薯。

红薯应该没熟,妞妞又转到桌边,一边扒着桌沿伸手去抓菜,抓的是一盆毛血旺。

陈川慌了神,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监控,抢过我的手机,给他妈打电话。

可他妈正忙着摆姿势找角度录视频,直接把电话挂掉了。

“亲手做了一桌菜,等老儿子带女朋友回来,大家看看像不像样?”

她边录边重复这句话,电话又疯狂响起来,她又不耐烦地挂断。

我提醒陈川,视频里是能直接说话的。

于是陈川打开了功能,直接冲着他妈喊:“别拍了,妈,看孩子啊!”

“妞妞,别扒桌子!”

婆婆被陈川的声音吓了一跳,脸色立刻变了。

“吓我一跳,又白拍了。”

说着伸手去抓妞妞的手:“等会儿吃饭呢,人还没到呢。”

妞妞拼命挣扎,一下子抓翻了一大盆毛血旺。

那天,陈川连夜把妞妞接了回来。

开车的时候,他忍不住哭了,号啕大哭。

他哽咽着说:“安宁,我错了,我真他妈错了。 可我明明错了,为什么这报应却要落到我女儿身上?我家妞妞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伤,她得多疼啊。”

那天深夜,妞妞在急诊室包扎完伤口回到家。

门一开,妞妞睡眼惺忪地睁开眼,一下子眼眶红红的。

她哇地一声伸出胳膊:“妈妈,我想家了。”

这小小身子,脏兮兮的,脸上还有几道泪痕,裸露的皮肤上都是抓破的红疹。

那一刻,我再也忍不住,眼泪哗哗地流出来。

陈川更是蹲在地上,抱着头哭得一塌糊涂。

妞妞紧紧抱着我的手臂,好久好久才睡着。

陈川在妞妞床边趴着,不停地整理她额前的碎发,眼泪一会儿擦一会儿擦。

终于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站起身来。

“安宁。”

他叫我。

我抬头,他郑重地扶着我的肩膀。

“对不起!”

他说。

“我知道,这句话说晚了,是我最好的道歉时机没赶上,但安宁,虽然晚了,我的歉意却是发自内心、最真诚的。”

他的话让我知道,他明白得很。

他说:“对不起,安宁,我不该说你岳母带孩子带得严格,那根本不是我的真心话。孩子说讨厌姥姥,我当时就是怕你迁怒我妈才那么说的,让你伤心了。 妞妞咳嗽住院,我不应该瞒着你真相,我不该只想着讨我妈欢心,让孩子吃零食,忽略了她的健康,我的愚孝让你失望了。”

他顿了顿,喉咙一阵哽咽,艰难地接着说: “更不该放任孩子跟着我妈走,我知道我妈根本不是真心帮忙,我是想等你自己忍不住,主动叫岳母回来,是我逼你,让你伤心了。”

我最不应该的,就是明明看到妞妞那样受伤,自己还死撑着不肯跟你敞开说,怕丢面子。

是我当时袖手旁观,才害得妞妞最后受了伤。

我知道错了,安宁。

陈川说话时,像个算得特别清楚的医生,把自己内心一层层剖开,仔细回想着整个过程。

他每句道歉都击中了重点。

那才是真实的他——敏感、细心、善于算计。

他这么一个理性又死要面子的人,居然被宝贝女儿的伤痛触到了心,肯放下面子,露出脆弱一面,主动在我们这场拉锯战里先认输了。

我本该被感动吧,我猜陈川自己也这么想。

可我的心,丝毫没被撼动。

他这精准的道歉,反倒让我明白,他其实清清楚楚知道我当时感受,只是不愿意去关注我。

那时候他在算利弊,选择不理我。

那现在,他变得真心在意我了?

这招,用兵法说叫“以退为进”。

看似低头示弱,实际上藏着别的算盘。

他清楚妞妞指望不上他妈,所以还想从我这儿找到突破口。

唯一能打动我的,就是用孩子受伤这事儿来破冰。

他自我剖析,承认妈妈的错,和我站到一边。

你说这不就是女人的执念吗?

她们就是想让老公站自己这边。

现在陈川以为,他终于给了我这个“殊荣”,我该领情了。

果然,道歉完他就开始满脸痛苦地回忆自己悲惨的童年。

说爸妈偏爱小儿子,自己被丢着散养。

他长大缺爱,所以只能靠讨好父母来找慰藉。

他说得那么真情实感,我却敷衍得很。

他想靠揭露自己的原生家庭伤疤,换我敞开心扉。

以前我肯定没这么冷淡,我会以真心换真心,努力帮他治愈伤痕。

可真心被利用惯了,真的很累。

我听了没几分钟,懒得搭理了,挑了挑眼皮打断他,说:“所以,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干嘛?”

他脸上的悲伤立马僵住,错愕地看着我:“我只是想道歉,我真的错了,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希望你听了心里能舒服点儿。”

我点了点头,说:“是吗?既然你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也承认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造成的……”

我盯着他的眼睛问:“那你愿意为你的错误承担点代价吗?”

陈川愣了一下,眼神像是认不出我了,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:“愿意。”

我站起来说:“既然愿意,那你自己想办法带孩子吧,我工作实在忙,抽不开身。”

妞妞其实已经五岁了,只是上的是公立幼儿园,暑假放假有两个月,现在还剩一个月假期。

陈川看我态度这么坚决,开始联系保姆。

但妞妞胳膊受了伤,面试的几个保姆她都害怕,哭着喊着要找姥姥。

没办法,陈川只好跟单位申请在家办公。

他的项目正好快收尾,很多事情要对接处理,忙得团团转。

结果在一个工作日的最后一天,他一边伺候孩子一边工作,犯了错误。

对方体制内的甲方要开票信息,他提供了错的资料,经过层层审核,项目差点搁浅。

领导骂了他一顿,陈川心烦意乱,厨房里的面条也给煮糊了。

他处理锅灶的时候,妞妞在卫生间玩水忘了关水龙头,水流了一地,屋里还满是焦糊味。

陈川崩溃了,一把摔了锅。

妞妞吓得大哭,他又得耐着脾气安抚她。

等妞妞安静下来,他像泄了气的皮球,默默靠着墙坐倒在地上。

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,滑了两下,调出了婆婆家里还没拆的监控画面。

屏幕里是热闹又开心的场景,夏日午后的阳光洒在婆婆家的院子里,一群朋友聚在一起。

大家穿着花花绿绿,笑着商量怎么拍小视频。

婆婆像个专业摄影师似的,把生活中的小美好全抓拍下来。

“和姐妹们聚一起,做了几道拿手菜,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。”

婆婆笑着说,视频录完还不满足,又录了一条。

“和姐妹们聚一起,做了几道拿手菜,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。”

一条没成,又重新录。

录像结束,婆婆还跟大家敬酒。

“这次聚完,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聚,老儿子的女朋友怀孕了,我得去帮帮忙,说不定还能早早抱上大孙子呢。”

手机掉在了地上。

陈川的肩膀慢慢垂了下去,接着,他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悲鸣。

陈川面临降职,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骄傲,垂头丧气地央求我和他好好谈一谈。

他说:“安宁,我感觉自己就像条狗。”

“一条心思恶劣的流浪狗。”

他仰头喝了口酒,“我敏感、自卑,又胆小。我从来不敢真正开怀大笑,也从不敢坦诚相待。”

“我总是装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,来掩盖自己狼狈和卑微的模样。”

“我不想这样,但我就是条流浪狗啊!”

陈川侧过头,朝我勉强笑了笑,眼角却滚落了泪珠。

“安宁,我习惯算计,争抢,讨好别人,可我真的活得好累。”

他小心翼翼地拽住我的衣袖。

“安宁,我真心意识到自己错了,大错特错。现在改还来得及吗?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?”

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说原谅不原谅我需要时间考虑。

不过,现在我的项目结束了,我可以请假带妞妞了。

面对他的感情牌,我没接招。

陈川尴尬地又戴上了他的骄傲面具。

“谢谢你,”

他说。

“以前的事等你消了气再说,这次请假帮我带孩子,算我欠你一次。”

我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
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请假的,因为婆婆在陈川接走妞妞后打电话给我妈。

她说:“亲家母啊,你家孩子我真带不了,体质差得很,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,满身都是疹子,挠得还咳嗽。”

“嘴巴也太挑了,这不吃那不吃,来我这里这半个月都瘦了三斤。”

“还有,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迷魂汤,我做什么都不对,晚上睡觉时非找姥姥,不管做梦还是醒着,都哭着喊姥姥。”

我妈听了差点受不了,说孩子那么小,一共才几斤,居然瘦了三斤。

结果谁劝都不管用,她非得订票赶紧回来。

我安慰了她一阵,反复保证孩子没事,她还是放心不下。

没办法,正好我请假的申请批了,便把批假的照片拍给她看。

陈川回单位加班了,家里只剩我和妞妞两个人。

说起妞妞,她从回城那天起就一直在跟我道歉。

她小心地拉着我的衣袖,眼眶湿润地说:“妈妈,我好想姥姥,我不该对姥姥说那些话。”

我问她:“为什么觉得不该那样说呢?”

她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,嗫嚅着说:“因为奶奶对我说了难听的话,我听了觉得特别难受,我对姥姥说那些话,姥姥肯定也很难受。”

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,她哽咽道:“妈妈,我真的不是想让姥姥难过,我只是想吃零食,奶奶说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。妈妈,我以后不馋了呜呜呜,我只想姥姥呜呜呜。”

说实话,作为第一次当妈的我,讲大道理还真不太在行,但我知道,只能帮她自己去感悟这个事。

她极力坚持,我就带她去见姥姥。

我妈刚好提前结束了旅游回家,在我要求下暂时没和妞妞联系。

那天,我们过去的时候,表姐一家也正好在。

表姐的女儿朵朵比妞妞大两岁,附近住着,和我妈特别亲密。

妞妞一进门,正好妈妈在厨房做饭,朵朵守在门口缠着我妈聊天:“姨姥姥,你今天做了什么营养餐呀?还没熟呢,味道就好香。”

我妈笑着回头,轻轻掐了掐朵朵的小脸:“小馋猫,口水快擦擦哦。要是饿了先吃点水果,饭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吃呢。”

朵朵一脸夸张地用手背擦了擦口水说:“我不要水果,我要留着肚子吃姨姥姥的营养餐,我最喜欢姨姥姥做的营养餐了。”

我妈被朵朵逗得乐开了花,直接抱起她来一阵打闹。

妞妞则悄悄地躲在门口,偷偷地看着,眼眶慢慢红了。

直到朵朵听见门口有动静,回来拉她,妞妞才有些别扭地跟着进了门。

我妈瞥了妞妞一眼,马上有点受不了了,赶紧扭过头去偷偷抹眼泪。

可这个动作在妞妞眼里可不一样,她以为姥姥更喜欢朵朵,不喜欢她了,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怯怯的、沮丧的。

表姐是医生,性子又直,她看到妞妞这副模样,震惊得瞪大了眼睛:“这是亲奶奶吗?亲孙女居然能这么糟蹋?她难道不知道过敏严重会引发支气管哮喘,还会有生命危险吗!你家妞妞对食品添加剂过敏,陈川难道没跟他妈说吗?这分明是为了讨好老人,把孩子当了牺牲品!”

以前,面对这些话,我都不让妞妞听见,我想让她在爱的环境里长大,大人的矛盾不想让孩子卷进去。

但这次我没阻止表姐,因为有些风雨,成长时必须要经历。

妞妞听完,整个人都垂头丧气了,她抱着我的腿,偷偷擦着眼泪,小声跟我说:“帮我跟姥姥道个歉好不好?”

我给她擦了擦眼泪,摇头对她说:“上次明明打你,他妈妈都替他向你道过歉了,你现在原谅明明了吗?”

妞妞撅着嘴,伤心地摇摇头:“没有,我没有原谅他,因为他那不是发自内心的道歉。”

所以,我拒绝帮她说。

毕竟不亲自感受过错的后果,怎么能保证下一次不再犯呢?

饭菜上桌了,妞妞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,擦干眼泪,鼓起勇气帮忙分筷子。

然后她满心期待地捧着碗,乖乖坐好,那碗里正是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。

每次姥姥都会第一个给她夹一块,然后还夸她吃相好看。

但这回,姥姥夹起排骨,妞妞脸都红了,小心翼翼地把碗递了过去。

可姥姥根本没看她一眼,直接把排骨放进了朵朵的碗里。

妞妞低着头,一粒粒地吃着碗里的米饭,心里满是难过。

表姐给妞妞夹了一块排骨,「妞妞,这么好吃的饭,多吃点啊。」

我妈一边给狼吞虎咽的朵朵擦嘴,边说:「妞妞不爱吃我做的营养餐,你们就多吃点吧。」

妞妞听了,呆住了,半天没说话,只能低着头用行动表示。

她大口大口地吃着我妈做的饭,朵朵吃什么她也跟着吃,结果噎得又打嗝又咳嗽。

我妈终于忍不住,眼泪流了出来,猛地一把搂住妞妞,祖孙俩抱头痛哭。

妞妞也终于说出那句藏在心里的对不起。

她哭着嗝儿还带着哭腔说:「姥姥,对不起,我不该那么嘴馋,让您伤心了。姥姥,我真的好想你,我以为您再也不要我了。要是您能原谅我,我保证永远不吃零食。」

现在,所有的时机都刚刚好。

于是我向陈川提出离婚,还争取孩子的抚养权。

生活不是小说,虽然我可以离开丈夫,但绝不能丢下孩子。

孩子没叫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,我有责任抚养和教育她。

她没教养是我的错,她分不清好坏也是我的错。

在她成年前,我必须尽全力教她如何做人。

至于以前的放任不管,任由她跟着奶奶回农村,那只是权宜之计。

其实,从陈川数落我妈那一刻起,我心里就有了离婚的想法。

可离婚后孩子怎么办,是个大问题。

孩子如果跟他走,哪怕婆婆同意见帮忙,我也不想让孩子受那样扭曲的教育。

所以,我得想办法争取抚养权。

但陈川赚钱比我多,对孩子又很上心,他要主动放弃抚养权很难。

于是,我才想了这个办法,促成孩子回农村。

摄像头是我提出装的,我要让陈川亲眼看到他心爱的女儿被这样“散养”。

让他亲眼见到,他妈帮带孩子的路子根本行不通。

更重要的是,陈川不知道,婆婆离开前,我故意在她面前打了个电话。

我假装没察觉她在门外,对着空气装作随意地说:「妈,孩子终于要被我婆婆带走了,还是您的方法管用,这下您可以轻松点了。」

婆婆走的时候满是怨气,我心里清楚,她肯定不会干脆放手,一定会想办法翻盘。

之后我自己注册了个短视频账号,装成了一个悠闲自在的五六十岁大妈。

我开始关注婆婆,给她发的视频点个赞,留条评论:“你拍的视频真不错,好好拍早晚会火的。”

接着,我又去关注了更多像婆婆这样的博主,她们分享的那些不帮孩子带娃的“鸡汤话”,自然也被婆婆刷出来了,婆婆也学到了。

婆婆点赞那条“让儿子少操心,自然就不用你带孩子”

的视频时,我心里纠结得厉害,满是罪恶感。

每天晚上我都提心吊胆地盯着监控,害怕她对奶奶的责任心会出问题。

妞妞饿肚子的场面,一次次像刺扎在心上,折磨得我夜不能寐。

我不停地告诉自己,毕竟是亲奶奶,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。

直到陈川先崩溃了。

他终于软了下来,向我道歉。

正好,我借机提了个要求,让他暂时自己带孩子。

利用他对妞妞的疼爱,我让他亲身体验了一回带娃到底有多难。

结果他忙得团团转,彻底感受到了养育孩子的辛苦。

这样,当我再次争取孩子抚养权时,他绝不会再随意自信,更不会不把自己当回事儿。

至于妞妞,如果当时我选择离婚,婆婆一定会为了几个零食的利益选站爸爸和奶奶那边。

但现在情况全变了。

多亏了婆婆,她一回城,就像刚逃出难民营似的。

我帮她洗掉身上的污渍,给她换上了漂亮的公主裙。

带她去医院开了特效药,做了全面体检。

她不再痒得直抓喉咙,不再吃不上热饭。

她开始患得患失地黏着我,寸步不离,也真正觉得姥姥做的饭菜是天底下最美味的。

她变得更懂得珍惜,不再恶语伤人,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。

所以,她最终会选择谁,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
陈川起初不同意离婚。

他很不理解,“你自己说的,婚姻需要磨合。磨合的时候虽然痛,但都是为了爱,我们要忍一忍。”

他还说:“现在我已经把老毛病剖开、磨掉了,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磨合的罪,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?”

我平静地看着他,这个看起来憔悴不堪的男人,说:“你也知道啊,正是因为爱,所以才要忍一忍。”

陈川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。

我缓缓地开口:“爱没了,你还能给我一个理由,让我忍下去吗?”

他的手开始颤抖,听我这么说,他似乎费了好大劲才明白我的意思。

这也正常。

我们从穿校服到穿婚纱,一起走过了十几年。

一路上,不管遇到多大难关,他从没轻易提过分手,根本没办法相信,孩子才五岁,我竟然这么坚决地要离开他。

他哭了,眼泪鼻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五官都扭在一起,没有声音。

好一会儿,他才抹了把脸,慌慌张张掏出手机。

他好像看了眼时间,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。

他结结巴巴地说:“老婆,我上班要迟到了,我们晚上再说。”

“今天可是周日啊。”

他头也不回就往外走。

“你晚上别忘了去幼儿园接孩子,我可能会晚点回来。”

一提到孩子,他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
他回头盯着我。

“为了妞妞,安宁,妞妞就是理由。”

“我们的孩子,应该有个完整的家。”

他说完,急忙打开门。

好像他走得越快,我就越可能改变主意。

“陈川。”

我叫住他。

“如果是你,你会为了孩子做到多大程度?你会为她牺牲多大?”

陈川回头,眼睛红得像血。

他没有任何犹豫,坚定地说:“安宁,妞妞比我的命还重要,我后半生都只为她努力。”

我笑了笑。

“你这么想就好。”

陈川茫然地看着我。

我整理好结婚证,向他走近:“我坚持要离婚,就是为了妞妞好。”

“我想给孩子树个榜样,用行动告诉她,不值得的人,绝不能一错到底。”

我的语气很轻柔,却异常坚定。

“我亲爱的女儿,我希望她敢爱敢追,也敢离开和放弃。”

“我不希望她委曲求全,不想让任何世俗标准束缚她,不想被任何亲密关系绑住。”

“我想让她有底气,有勇气,甩开一切不如意的生活。”

陈川愣在那里,他像是被我的话狠狠震到了心坎里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他的眼神从迷茫慢慢变得清晰。

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,突然竟然笑了。

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。

慢慢地坐直身子,笑着靠在身后的墙上,喃喃地说:“我的宝贝女儿,真的应该长成那个样子。”

眼神望向虚空,仿佛看见了女儿长大的模样。

“你说得对,安宁,我的宝贝女儿,确实就该那样。”

他又低头,眼神坚定地看着我,“她一定会长成那样的。”

“因为她有一个好妈妈!”

陈川的脸上,仿佛突然多了十年的沧桑,但他却显得释然了许多。

见我没什么反应,他故意大声跟她奶奶亲昵地说话,她奶奶也毫不吝啬地回话,全程好像把我当成了空气一样。

经历了整整三个月的离婚风波,终于暂告一段落。

妞妞的幼儿园也开学了,我上班时顺路送她去,生活慢慢回归了平静。

陈川并没有真的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,不能不承认,他是个爱孩子的好爸爸。

每个月定期往妞妞的账户里打着高额的抚养费,还总是挤出时间陪她参加各种活动。

可是他的家庭关系依然不太顺畅。

这次,他母亲又来找他,想让他帮他弟弟养孩子,结果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
他跟妞妞说,他正在尝试和自己和解。

妞妞听得有点懵,但她却认真地告诉陈川:“要记住,妈妈说的话不一定全对,我支持爸爸。”

陈川却反驳她:“不过你妈妈说的话,你可一定要听。”

妞妞立刻反驳:“不是这样的,我妈妈说她说的也不一定全对,她让我学会自己独立思考。”

陈川无奈地摇头苦笑。

我在一旁远远地听着妞妞的话,心里复杂难言。

幸好,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,最终没有走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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